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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第 4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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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第 41 章

穆炎亭嘴唇抖了抖, 好半天才一臉不可置信的說了一句。

“不比了。”

似乎是覺得面子掛不住,也有可能是不想繼續丟人,說完他看了周玉芫一眼就走了。

看著對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, 陳不倦忍不住在心裏松了一口氣。還好這個人雖然不要臉一點, 還沒有到徹底不要臉的地步。不然如果對方非要耍賴的話, 陳不倦一個小書生還真沒辦法。

之後穆炎亭的隨從們也都離開了, 他們走的時候看陳不倦的眼神,像是看見什麽可怕的怪物似得。估計還是第一次見到,一個書生箭法這麽厲害的。

陳不倦的箭法確實很厲害,就是自詡箭法了得的穆炎亭,在對方的箭射中他的箭的瞬間,整個人的心態都徹底炸裂了。

有那麽一瞬間,穆炎亭很想問一問陳不倦,為什麽非要當個書生不去參軍。

隨即想到現在天下安定,四海升平, 就算是在邊疆也很少有機會打仗。

像是陳不倦這種普通出身的人, 就算有一身本事也很難出頭的。

因為根本沒有戰場, 沒有殺敵的機會。他這種出身的人去參軍,也就只能在最底層混混。

只有像是穆炎亭這種出身的人, 到了軍中才有機會出去歷練。就算遇見了一些少量的敵軍侵襲, 也都是他們這種貴族子弟,帶著一大群的護衛去搶軍功。

都說亂世出英雄,並不是亂世裏的英雄比較多,而是只有亂世英雄才會有機會出頭。

所以在天下穩定, 國富民強的時候, 去參軍沒什麽出路的。

相較於等著千載難逢的軍功,跟一群有家世有背景的公子哥搶, 這種時候反倒是走文臣這條路更有機會。

正是因為想清楚了這一點,穆炎亭到嘴邊想要招募的話就咽了回去。

自古以來文臣武將互相看不順眼,估計就算他開口招募對方也不屑一顧。

陳不倦還真的沒有看不起武將,他有“力能扛鼎”確實更適合去參軍。

不過正如穆炎亭想的那樣,太平時期英雄是很難出頭的。有的時候說的稍微難聽一點,就算真的僥幸得到了軍功,那個軍功最後也不會是他的。

都是給別人做嫁衣罷了,科舉被調換考卷的都有,更別提戰場上的事情了。

也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,陳不倦才會在拿到“力能扛鼎”後,還能堅定的繼續走科舉這一條路。

科舉是對於普通人來說,最容易鯉魚躍龍門的路。加上他們這位皇帝重視科舉,徇私舞弊這種事情也比較少,對於陳不倦來說是最好的選擇。

……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 等到穆炎亭的人全部走光了,只剩下周玉芫和俛安的時候,周玉芫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,有點楞怔的盯著陳不倦看了半天。

“小乞丐,你怎麽這麽厲害?之前遇見你時,你還沒有這樣厲害呢。”

之前也就是她第一次遇見陳不倦的時候,那個時候陳不倦還沒有那麽多厲害的技能卡,加上原身的身體一直營養不良還帶了很多傷,所以那個時候的陳不倦是真的很廢物。

如今聽到周玉芫的問話,陳不倦看著她笑了笑,給個十分含糊的回答。

“那個時候身體不好。”

周玉芫聞言點了點頭,那個時候他確實看起來很不好,不僅個頭瘦瘦小小的一只,整個人的氣色也特別不好。估計就算小乞丐那時候很厲害,由於身體的限制也發揮不出來。

看到周玉芫沒有繼續追問這件事情,陳不倦就打算帶著俛安去看紅榜了。

周玉芫見狀也想跟過去湊熱鬧,陳不倦對此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,正要帶著周玉芫一起回到貢院那邊,就看到林鶴城帶著書童找了過來。

“賢弟,賢弟,為兄終於找到你了。”

陳不倦聞言才想起了,他之前和林鶴城約好了一起看榜,為了穆炎亭的事情就給耽擱了。此時見到林鶴城他們找過來,連忙上前跟林鶴城解釋了起來。

聽說有人為難一個姑娘家,林鶴城就忍不住皺起眉頭。如果是他遇見了這樣的事情,他絕對也會忍不住摻和一手。

好在那姑娘沒有出什麽事,陳不倦也已經把那個人趕走了,這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。

林鶴城這般想著看了一眼周玉芫,周玉芫今天依舊是一身的男裝打扮,不過卻與昨日的男裝打扮有點不同。

昨日的男裝打扮要更加精細一點,不仔細看很難分辨出來她是女的。今天的打扮似乎就有點著急了,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她是個女的。

不是周玉芫故意這樣打扮的,而是她今天被穆炎亭找到了客棧,又剛好小舅舅他們不在客棧裏,為了擺脫對方她就沒來得及收拾。

此時被林鶴城多看了一眼,她立刻不爽的瞪了對方一下。那眼神十分的明顯,意思是她不樂意被他看,讓他的眼神給她放尊重點。

林鶴城見狀連忙作揖道:“姑娘莫生氣,鮮少見到有姑娘穿男裝,在下就沒忍住多看一眼,是在下唐突了。”

周玉芫也不是真的天生跋扈,她就是被這些男人搞應激了。

她本身的性格挺好的,軟乎乎的,也不容易發脾氣。

但是因為她長得漂亮,遇見不少男人喜歡盯著她看,而且都是那種色瞇瞇的眼神。

鬧得她實在是沒有辦法,只能越來越兇巴巴了,只有這樣才能嚇唬住那些惡心家夥。

然後若是面對脾氣好,有教養的人,有風度的人,就比如陳不倦和林鶴城這種,她就會立刻收起虛張聲勢的爪子。

聽到林鶴城跟她道歉,並且真的不再盯著她看後,周玉芫的情緒就立刻柔和起來。

林鶴城對陳不倦道:“賢弟,紅榜我已經看過了,先在這裏恭喜賢弟了,恭喜賢弟喜提府試榜首。”

一旁的俛安聞言立刻高興的不得了,非要他自己再跑過去親眼看一遍。不是他不相信林鶴城的話,就是想要親眼見證一下這種好事。

陳不倦見狀也不攔著他,大喜的日子就隨他去了。

結果沒想到俛安跑去了,周玉芫自己也閑不住,不願意聽他們兩個酸書生之乎者也,就跟在俛安後面也去了貢院那邊。

林鶴城看著周玉芫的身影,忍不住道了一句。

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 “這小姑娘真是有意思。”

陳不倦聽到他這話,擡起眼皮瞥了他一眼。

敏銳察覺到陳不倦眼神裏的不爽,林鶴城連忙開口解釋了一句。

“我對她沒有任何的企圖,所以賢弟你不要這樣看我。”

看得他心裏莫名有點毛毛的。

陳不倦見他誤會了,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,隨即便開口說道:“我對她也沒有那種意思,她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孩。我那樣看你是想要提醒你,她的身份你最後不要亂惦記。”

雖然林鶴城的家境也算不錯,不過這個不錯是跟普通人比。遇見了真正的達官貴族,是完全沒辦法相提並論的。

其實陳不倦自己也是這樣想的,就算周玉芫的年紀沒有這麽小,他也不可能對她有什麽想法。

古代是很講究門第的,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,對於夫妻雙方都會很痛苦。

尤其是女方低嫁這種,男方會覺得十分有壓力,女方會被迫降低生活質量。

就算陳不倦以後靠著科舉當了官,沒個三年五載也很難混出點樣子,等到那個時周玉芫都要多大了。

在這種女子十五就要成婚的時代,讓人家等到二十二十五的歲數,還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言語風波。

除非他這幾年連著考,又碰上皇帝開恩科,不然趕在對方二十歲之前訂婚真的很難。

想到這裏,陳不倦忍不住笑了起來。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 他對人家又沒有那種意思,加上對方的年紀還那麽小呢,這種不可能的事有什麽好想的?

很快這件事情,就被陳不倦拋到腦後。他與林鶴城回到那個酒樓,簡單約了一下之後詩會的事。

等到俛安看完紅榜回來,陳不倦就帶著俛安去送周玉芫回客棧。

然後與周玉芫分別之後,俛安就開始喋喋不休說了起來。

俛安其實是個挺內向,且不愛說話的性格。

今天估計是真的太高興了,跟著陳不倦回去的路上一直說個不停。

他先是說了陳不倦拿到案首的事情,說什麽紅榜那有不少人都在抄他的答卷,還有一些家族會把他的試卷收錄起來。

這個收錄歷年考試試卷與案首答卷的事情,在一些比較大的家族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。他們會把歷年有用的試卷收集起來,然後提供給家族族學的晚輩們用來學習。

像是陳家這種的小家族,族學也會收集一點歷年縣試的試卷。

雖然每一次的考試,考題肯定不會一樣,但是有了參考之後,總比盲目去學比較有效。

陳不倦是因為有個外掛,所以這才把能學的,能記得,全部都記了下來。

像是普通的考生,沒有他這個能力的,還是沿用這種收集考試題型,劃分出考試範圍比較好用。

之後俛安提起了其他考生,這一次的府試只過了四十人。除去幾個縣的案首是內定必過的,剩下的能過的只有三十幾個人。

讓陳不倦比較意外的是,那個應該必過的宋翎原,最後一場考試發揮失常了,直接來了一個榜上無名。

俛安和周玉芫過去看榜的時候,宋翎原正帶著幾個書生在那鬧呢,嚷嚷著他是縣案首不可能沒過。

然後跟著他鬧的幾個書生裏,有人說了一句知府大人徇私舞弊,他們幾個人就全部被官府的人抓了。

無憑無據誣陷四品官員,追究起來是要打板子的。也不知道那個人腦子裏在想什麽,在鬧著的時候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,害的一群人被抓去打了板子。

陳不倦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,隨即就聽到俛安繼續道:“還有秦公子他們,他們三個只有秦公子過了,名次好像還挺不錯的。”

秦公子他們三個就是跟陳不倦關系不錯的那三個書生,三個人就只有一個人過了,說實話科舉還真的是挺殘酷的。

不等陳不倦想要感嘆一句,俛安就壓低聲又說了一句。

“還有咱們隔壁那個,這一次也沒有考過呢。”

俛安說這一句話的時候,不知道是不是陳不倦想多了,總覺得一向老實忠厚的俛安,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有點幸災樂禍。

事實上,俛安也確實是在幸災樂禍。他是真的不喜歡那個書生,看起來一副謙謙君子似得,實際對方就是個好色之徒。

科舉這樣重要的時候,身邊又是帶著妻子,又是紅袖添香的。就連府試考試的前幾天,他還帶著侍女出去鬼混,這樣的人能考出來就怪了。

下午的時候,陳不倦住處附近的人,就開始陸陸續續離開了。

秦公子他們一起過來跟陳不倦道別後,隔壁的那書生也只身一人過來跟他道別。

陳不倦見他形容狼狽的樣子,身邊那個侍女也不知去了哪,十分難得的開口詢問了一句。

“為何只身一人?”

那個侍女呢?

書生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憤怒,好半天才開口說道:“我這一次沒有考過府試,都怪那個通房不知廉恥,要不是她天天勾搭我,我也不會……”

不等書生的話說完,俛安就不滿的打斷他,“管她什麽事情,你要是沒那心思,就是天仙圍著你轉,你也不會被對方打擾。而且她就是個小小下人,你不讓她在跟前伺候,難不成她還能違背你嗎?”

書生大概沒有想到,俛安一個下人膽敢這樣跟他說話,他一臉氣憤的指著俛安對陳不倦道:“陳兄,你這書童是什麽意思,就算陳兄對我有所不滿,也不該讓個下人羞辱我。”

對方知道陳不倦不喜歡他,卻還幾次三番上趕著貼過來。不是對方心裏有多麽喜歡陳不倦,而是陳不倦這幾次考試考的很好。是他知道跟陳不倦交好有好處,這才厚著臉皮死乞白賴的硬貼。

不過這樣的硬貼,並不代表他能忍受,陳不倦的下人也敢這樣對他說話。在他的眼裏下人就是下人,是沒有權利這樣和他說話的。

可惜陳不倦卻沒有管教的意思,反而覺得俛安說的話很有道理。一個沒怎麽讀過書的書童,都知道問題出在誰的身上,對方卻還在這裏推諉責任,真的讓陳不倦覺得可笑。

他看著面前氣急敗壞的書生,語氣平淡又冷酷的說道:“錯,不在她,而在你。你就算把她賣了,你的問題也無法解決。”

書生聞言有點楞怔,一開始他剛剛搬來的時候,陳不倦對他的態度還算不錯。

後來他與妻子大吵了一架,他為了那侍女把妻子趕走,陳不倦對待他的態度就冷淡了。

他以為陳不倦會這樣對他,是因為他這種“寵妾滅妻”的行為,覺得他的行為難登大雅之堂。加上這一次府試落榜,他就一怒之下把人賣了。

如今聽到陳不倦的話,他下意識的開口問道:“所以……陳兄不喜歡我,不是因為她嗎?”

“她就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奴仆,她做的事情大多是為了討好你,所以歸根究底問題還在你身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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